这次,我回到鲁镇,是为了把这里的房子卖掉,准备全家都搬到北京去。
坐车回到老家,路上秋风瑟瑟,几茎枯草当风抖着。没想到几年后的老家竟变成这样。
随着路上的风景,一转眼就到家了。一进门,只听见“大伯,您回来啦!”原来是我八岁的侄子宏儿,“嗯,大伯回来接你和奶奶去北京住了。”我摸摸他的头说。“树人,你回来啦。”母亲慢悠悠地走了出来,“闰土听说你回来了,他就想见一见你。”母亲话一说完,恰巧闰土就来拜访了。
只见闰土拉着一个孩子——原来是他的第五个孩子水生——来拜访。闰土不像以前那样的熟悉,而变得十分麻木:他的脸是腊黄的,头戴一顶破毡帽,手拿一杆烟枪,开裂的嘴唇一直保持着麻木的微笑。
我呆呆地看着他,终于我说了一句:“闰土哥,好久不见。”“嗯。”他应了一声,我又问他:“闰土,你还记得当年我们在海边捡的五彩贝壳吗?那时的我们多开心活泼呀!”“嗯。”闰土依旧那么平淡地应和着。“那么多年不见,你就没有想对我说的吗?”我十分期待。“老爷……好久不见。”闰土继续冷静又麻木地回答。我感觉我和他之间似乎隔了十万八千里。
之后的几天,我忙着搬家,却只见水生天天来找宏儿玩,看着宏儿开心的样子,我瞬间想起我小时候和闰土玩乐时的场景,非常怀念。
终于到了这天,我要带着家人去北京了,看着孩子们互相拥抱,为了自己对对方的不舍而流泪,我也流下泪水,可闰土终究没来看我。
就这样,我们从此再未见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