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一)
七月,残阳如火。
她从前排递给我一张纸条:明天离开。
我并不语,想要微笑看着她,却又笑得泪流满面。蓦然回首,一切,只是一场樱花落。
樱花
不知从何时起,以习惯不这两个字作为她的代言词。樱花很美,她的笑,很干净。
曾有一段时间,我给S写信,天马行空,不知所言。我写:将来我成了作家,你就把这写真迹拿去卖。唉,捡到我这个朋友算你赚了。我期待她说些“不会,你是我最好的朋友”诸如此类的话,她的回信却差点气得我吐血身亡:不会,你死后我再卖,更值钱。
S是个古灵精怪的女孩,她总能想出各种方法逗人开心。为此,她的同桌L没少倒霉。在这样打打闹闹的日子里,我们建立起革命感情:
其实,幸福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。而且,越简单越幸福。
很多时候,我看着一脸笑颜的S,总是忍不住地愁绪满怀。我嫉妒周庄与惠施,羡慕伯牙和子期,却也为他们而惋惜。
相逢是偶然,离别是必然。
于是,S便离开了。
记得那几天我赌气,没有注意道她的闷闷不乐。在我终于决定向她道歉时,却听到这个消息,我哑然。
S曾在静谧的雨中为我撑伞,那时我不懂,她的好;S曾在我哭泣的时候握紧我的手,那时我不懂,她的好;S曾在送我乘车后寂寞地离开,那时我不懂,她的好。
只是当我懂得后,却已没有她的身影。
只是在我懂得后,却已失去她的气息。
只是当她离开后,却只留下黯然神伤。
只是,一场樱花落。
(二)
七月,夏。
于是,不自觉地想起她。心中倏地泛起一层涟漪,舔舔唇,苦味蔓延开来。
我无奈地笑。
曾有一段时间,我的生活无聊透顶,总结一下,有俩字:吃.睡。半夜突然醒来,脑海里仍是一片空白,或许只是不习惯:没有朋友的陪伴。
我不知道我们算不算知己。我们在课间亲切地聊天,放肆地吵吵闹闹。学到范仲淹的《岳阳楼记》,她便由“迁客骚人,多会于此”替我取下一个绰号——骚人(即诗人)她每每这样叫我,我并不反感,只佯装生气,作势要打她。
偶尔,我会在S面前表现出我的上进心,我对她说:从明天起,做一个不抄作业的人。她会免费给我一记白眼:“你算了吧!”有几次头脑一发热,我们发誓好好学习,不再抄作业。下一秒却因为争夺答案而反目成仇,将自己的承诺抛到九霄云外。
现在想起来,比起当年的我们,真是长大了不少。而心里的忧伤只有自己知道。
像是谁说的:
成熟不是心变老,而是眼泪在眼里打转却还保持微笑。
D总说我老是放不下,S也曾告诉我别太相思,可我终究无法释怀。于是,小作一首《如梦令•思念》:
素月孤影常驻,阴雨两心相顾。云闲敲月落,风淡残花香藿。知否?知否?古人早已消瘦。
其实我一直在想:如果时间会倒流,那么我们的命运是否,会改变?
是否,会改变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