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海又出一物,姓窝名牛,以行程短且甚微而“著称”。终日被人骂为“脓包”,蜗牛闻言大怒,曰:“汝等安能骂吾为脓包耶?吾定要作出一番大事,叫汝等刮目相看!”俄而,蜗牛安备妥当,于大杨山脚出发,历年九载。攀于山顶,众人大惊,皆言曰:“蜗牛真神人也!为此豪杰,世上安有二乎?”虽败,蜗牛为“豪杰” 也。蜗牛曰:“今此‘豪杰’,吾尚不配,吾此行皆因那些平日骂吾者也!”群中多有曾骂其者,皆自惭而去。
一日,一智者来访乌龟。此智者姓狐,名狸,西牛贺州人也。与龟礼毕后,问曰:“君可知南海蜗牛之事乎?”龟曰:“然。”狐曰:“君看此事若何?”龟曰: “蜗牛旧时,人称‘脓包’,却能历时九载而登大杨直至顶峰, 当与吾齐名为今世之英豪。”狐曰:“不然。汝与兔竞速,不如蜗牛攀万丈高峰。蜗牛攀峰,起于有人骂其为‘脓包’。蜗牛不愿活得如此胸无大志,无欲无求,才历时九载,登山而至顶峰。此真为丈夫之志也!此等人应为豪杰而无愧其美名。”龟曰:“吾竞速而赢兔,亦不是此理乎?狐曰:“不然,汝自知速不及兔,却硬要与其相竞,安有能得胜之理乎?此举与操蛋而击石何异?只是汝偶遇一兔,骄傲自负,不思进取,汝才险胜,因此有何由去自封为“王者”?且终日吃喝玩乐,不理政事乎?众皆言汝得胜是因凡事脚踏实地。汝若以十北踏实再去竞兔,还安能竞过兔否?汝欲用自身之短去击他人之长,安能不败乎?”
龟闻言,脸红,满惭愧,乃自忖:此人唇枪舌战,但却所言甚是。于是羞愧难当。狐见状,拂袖而去。
却说自此以后,众人亦不闻龟之“美名”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