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逆风行车,实在骑不动了,只能停下来休息。
忽然眼前出现了两只狗,天真的在路上奔跑,无邪的心灵流露在面颊,汪汪地叫着,声音清脆悦耳,寒风中能听到这样的声音的确有一种心旷神怡,宠辱偕忘的感觉。仔细一看,那两只狗我认识,一个叫包豆,一个叫米颜——这是我最喜欢的两只狗,它们整天形影不离——它们正在谈恋爱呢!
我被包豆和米颜所吸引,路边的人时不时地笑起来,好多年轻人看到了这对“夫妻”都洋溢着羡慕的眼神,而后低头而去了。
马路两侧几乎所有人被它俩所吸引而矗立视之。突然,一辆出租车飞速驶来,喇叭的噪声盖住了狗的嬉戏声,着实让人心烦。可司机毫无一丝停下来的意思,包豆正追着米颜从马路两侧穿越,汽车的驶来并非它们停止玩耍的资本。包豆不知为什么停了一下,米颜已经到了马路对面——它捡了一条命。那天杀的汽车无情地压过了包豆,开走了。瞬时间地上全都是鲜血。凛冽的寒风吹着,传来包豆阵阵惨叫,人们一动不动,唯有眼睛偷着动一下,才晓得那人还活着。
米颜听到了声音,飞驰到了包豆身边,用头使劲地推着包豆,它蹲在了冰冷的地上,前爪抚摸着包豆的脸颊。此时,已经无法从风中听到惨叫了,想必此时包豆已经停止了呼吸。
米颜把包豆拖到了马路的一旁避风的地方,一口咬住一片落叶盖在它的身上,时不时会吹来一阵风,吹走那刚刚放上去的叶子,米颜又咬起一片给它盖上。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,终于盖上了最后一片叶子——盖住了包豆的那双依然直视着米颜的眼睛。
米颜看了看四周,它理解不了人们在干什么,只知道所有的目光集中于它的身上。突然,米颜发疯了,逆风奔跑起来,我骑着自行车奋力追赶,人们也在追赶……
又是一辆汽车,亦无情地压过了米颜,依旧是几声惨叫。但是所缺少的是再也没有人在那个时刻用头推它的身体,用爪子抚摸它的脸颊,没有人把它拖到避风处,用树叶盖上。
人们矗立,戴着帽子的脱下帽子,集体向米颜深深地鞠了一躬,脸上的泪水被凛冽的寒风吹干了。不久,大街上的人越来越少了,最后只剩下了米颜,被清洁工收走了。躺在垃圾车里的,还有包豆。
此时此刻,我无话可说,我仿佛看见了一些东西:包豆和米颜都生出了一对洁白的翅膀,飞向了天堂,小小的天使为包豆和米颜穿上了艳丽的婚纱。上帝正襟危坐,亲自为它们主持这天堂举行的首次婚礼。歌声、笑声、鞭炮声、欢呼声、喝彩声,响彻云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