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手里端着碗,面无表情地在通往老房子的小路上行走,心里是满满的不情愿——这碗里装的又不是什么琼浆玉液,还得让我这么毕恭毕敬地端着它。碗里时不时洒出一些粥,滴在我的手上,又烫又黏,难受极了。
终于抵达目的地了。老房子已经好几年没人住了,院子里长满了一个小孩那么高的杂草,我戴上帽子,跑到了被层层荒草淹没的后门前,还没等拿着春联的爸爸发话,就往门的中间刷了一大块粥,便想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,唉,还是先想想看该怎么往又高又脏的大门上刷这滚烫的粥吧!
说这大门高吧,绝对不是我信口胡说的,我估摸着只能刷到上下联的下半部分,至于横批嘛,想都别想刷到了。
说这大门脏吧,也绝对不冤枉,如果你看见这大门上厚厚的灰尘和几张上面黏着昆虫的蜘蛛网,肯定会连连后退。我硬着头皮把刷子往门上一拍,只是刷子上面粘上了细小的灰尘以及一些不明身份的垃圾,甚至还有一块口香糖。
我慢慢地用刷子把门上的灰尘刷下来,当我再直视这把可怜的刷子时,它上面的白毛已经被灰尘严严实实地包裹住了,就像睡在锅灶前落魄的灰姑娘,看来我是少不了一顿骂了。这贴春联一点都不像对联那样喜气洋洋,倒是十分灰头土脸。
后来,我终于想出了一个自以为很好的办法——把粥刷到春联上不是更方便吗?
说干就干,我把春联平铺在地上,往上面刷上十分均匀的一层粥,大功告成!我顿时觉得脚下轻飘飘的,像踩了一朵云似的。当我拿起春联仔细端详时,才发现春联整张都湿透了,并且软绵绵的,我只是拿在手里看了一下,就掉了一个角,我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了。
唉,这春联贴得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