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迈着沉重的脚步向学校走去,同时也想着希望小弗朗士不要又迟到为好。
来到教室孩子们都还在打闹着,而心里十分沉重的我并没有说什么,只是在教室里踱来踱去,胳膊下还夹着那根铁戒尺,静静地望着孩子们,尽量想要再多看他们一眼。
而孩子们也好像察觉到了什么,慢慢的都没有说话了,渐渐地教室安静了下来。
等了好长一段时间,小弗朗士终于来了,他低着头走进来,脸红红的,双腿颤抖着。
我并不想再责罚他,只是用温和的语气对他说道:“快坐好,小弗朗士,我们要开始上课,不等你了。”
他抬起头来望了望我,好像很疑惑,又好像很奇怪,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纵身一跨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。
“我的孩子们,这是我为你们上的最后一堂法语课了,以后这里只允许教德语了,我希望你们都能够认真的听讲。”
我向小弗朗士提问法语的分词,他没有回答上来,脸涨得通红,我并没有说他什么,因为我也知道他心里并不好受。
上习字课时,我看着周围的东西。四十年来,院子里的胡桃树长高了。我亲手栽的紫藤长长了。课桌和椅子磨破了。真想把它们都装走,可楼上妹妹收拾行李的脚步声也将这幻想打破。
正教着初级班的拼音,忽然,十二点的钟声,和那些可恶的普鲁士兵的号声一同响起。一切都结束了!
我不想再说些什么,也说不出什么,拿起粉笔,带着我的痛苦和无奈在黑板上写下了:“法兰西万岁!”
我无力的将头靠在墙上,摆摆手让他们都走了。